第65章 她還是個孩子

胡蝶說，有胡珍在，胡也以後便會常來東園了。

這話真的沒說錯。

胡也當晚真的再次來了東園。

李氏平靜的給胡也脫下外套掛起來，轉身倒了杯熱茶給胡也。

胡也順手接過喝了幾口，才說；“剛剛去了聽雨樓，送了點小玩意兒過去。小蝶那丫頭高興壞了，拿著就不肯撒手了。”

頓了頓，又說：“不過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，她卻喜歡的禁。”

李氏低垂著頭，沒說話。實際上，她可不認為那丫頭真的喜歡胡也送的那些小玩意兒。

若她還是以前住在小破院子時的那個木訥小丫頭，李氏倒是還有可能相信。但是現在的胡蝶，就是個小狐貍。

胡也看李氏低垂著頭不說話，忍不住說：“我們是不是虧欠小蝶太多？”

正給胡也整理衣服的李氏手一頓，然後說：“你已經對她很好了。”

胡也卻緩緩的搖了搖頭，道：“我覺得還不夠……別人對她稍微好一點就誠惶誠恐的樣子，我每次看都覺得心疼。她可是我胡也的嫡女，怎麽能這麽卑微？說起來，還是怪我，前些年都忽略了這個女兒。”

李氏抿著唇，沒吭聲了。

胡也看出李氏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，便也不再提了。

在面對李氏的時候，他總是覺得有些底氣不足的，不像是在周姨娘的面前更加放松。

他不好痕跡的轉換了問題：“胡珍那丫頭呢，還算聽話嗎？”

李氏面無表情的說：“關去柴房了。”

胡也面色一變，張口便想呵斥。但是在看到李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時，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轉了個彎兒：“她是又做錯了什麽事情嗎？如果不是太嚴重，就不必這麽懲罰她吧？畢竟還是個孩子！”

李氏看胡也一眼，直接道：“你前腳剛走，她就想打小蝶。那狠戾勁兒，我看著都害怕。小蝶不過才七歲，若是真的被她打到，那還不得去半條命？幸好小蝶身邊那個奴才警醒，擋了一下，沒叫她真的傷了小蝶。”

“於公，我是她的嫡母，你把她送來我這裏，我就有義務管教她。於私，我是小蝶的親生母親，她要傷害我的女兒，我難道還不能對她小施懲戒？”李氏看著胡也，涼涼的道：“你說她還是個孩子，那小蝶就不是孩子了嗎？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”胡也皺著眉頭，說：“我沒想到那丫頭死性不改，居然還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。”

李氏收回了目光，說：“反正人我已經關去柴房了，如果老爺覺得我做錯了，大可也將我關去柴房。”

胡也楞住，半晌都沒說話。

他和李氏接觸的很少，每次見面，李氏都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的，從未像現在這樣伶牙俐齒咄咄逼人。

但是不知怎麽的，胡也卻突然間覺得這樣的李氏才是鮮活的，那種隱秘的距離感一下子就沒有了。

胡也想了想，上前一步將人抱在自己懷裏，說：“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，是孩子們的嫡母。你管教孩子當然沒有問題，我怎麽會把你也扔去柴房呢？剛才是我不好，沒能清楚事情就胡亂說話，你別生氣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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